【叶黄/韩楚】落雨（十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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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秀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和苏沐橙出来一起逛街。
也许是因为韩文清的关系，倒是更加喜欢这个女孩子。
她竟然也觉得，就像是韩文清期待的一样，真的可以尝试把她当做闺中密友吧？
毕竟苏沐橙和双胞胎不一样，她总觉得可能是因为平日里头她太严肃了，双胞胎看到她似乎更多的还是把她当做一个领导，而不是朋友。
今天两个人约会的地点也选在了之前苏沐橙一直很向往的酒吧，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家奢侈品商城的顶楼。
楚云秀记得她心情不好的时候，总会一个人过来坐上一会儿，有时候看看漆黑的天空偶尔闪烁着两三点星星，有时候会看着河畔对岸的现代化建筑上霓虹灯闪烁，说不上到底有多好看，只是这个时候，她总会觉得特别充实。
楚云秀喜欢这种比较安静的酒吧，点一杯长岛冰茶，然后自己想一些关于自己的故事。关于那些过去，关于她还在外国读书的时候的事情，关于她刚认识王杰希的时候，关于白叔叔安排她和她母亲回国的事情，还有好多好多……比如刚开公司的时候，比如第一次和陶轩碰到的时候，比如刚认识蓝雨公司那时候，还有比如第一次见到韩文清。
她自己也明白，拥有一些什么之后，就更害怕失去。
世人不过如此，拥有的越多，越害怕失去。
楚云秀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，驾车停在苏沐橙家楼下，打了个电话给她苏沐橙却发现她扭捏了半天。
过了半晌，她总算下了楼。
楚云秀多少有些惊讶，她本就知道苏沐橙是个漂亮的女孩子，却没想到稍作打扮可以如此惊人。
苏沐橙穿着一条黑色的小礼服，裙子长度刚好盖住膝盖，随着她的走动上下摆动，显得格外好看。
“不是去酒吧么？”苏沐橙问道。
楚云秀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还开车？”
楚云秀点了点头，警察就是警察，日常生活中也会督促身边的人不要做违法的事情。
“我找了代驾，你放心。”
楚云秀没有问苏沐橙怎么突然之间想到要去酒吧，苏沐橙也没有问楚云秀为什么似乎对酒吧如此熟门熟路。
像是彼此间的默契。
虽然相识不久，但是似乎很熟悉的样子。
楚云秀给自己点了一杯长岛冰茶，给苏沐橙点了一杯薄荷茱莉普。
“这个名字很好听诶。”样子也很好看。
苏沐橙用吸管搅动着杯子，底下的砂糖被卷起，又慢慢沉底下来。
杯壁凝结出了一层水汽，摸上去冰冰凉的。
周围的客人并不多，或许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比较早，酒吧里的乐队，弹奏着蓝调的音乐，曲子很好听也很耳熟，可是说不上来这这首歌叫什么名字。
苏沐橙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楚云秀喜欢来这个地方。
宁静、太平，还带着一些说不想来的情调。
确实无论是谈恋爱还是一个人苦思冥想，看起来都是个不错的地方。
“其实挺神奇的，”苏沐橙说道，托着腮看着她，“本来觉得没什么交集，结果你和韩局竟然现在那么好，还真的挺羡慕你的。”
楚云秀微微一笑。没有说话。
一步一步走到现在，她也没有聊想过，如果她一点顾虑也没有，那是假的。
毕竟有些事情有些人分开的话，或许是完美的。
可是世界上就是会有那么多不完美。
如果她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孩子，他们一定会有个完美的结局。可是她不是。
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能走多远，走到哪里。她也不知道，知世她不舍得放下。
所以他总喜欢一个人过来喝酒，一个人想想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。
“沐橙。你为什么会做警察？”
为什么？
楚云秀的这个问题倒是让她微微一愣，苏沐橙搅动着小酒杯。
“因为我哥哥吧。”她说到，嘴角还挂着些许笑意。
楚云秀记得，韩文清说过苏沐橙的哥哥是个很伟大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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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楚总，好久不见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。
楚云秀回头，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。
刘皓。
陶老板最器重的手下。
楚云秀对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，见多了觉得这个小伙子做事确实挺不错的。
尤其是和那个叶修相比。
那个男人看上去总有点怪怪的样子，楚云秀虽然自己有时候压力很大也会抽烟，可她却不太喜欢别的人在自己面前抽，把二手烟吐在她的面前。
陶轩喜欢，叶修更喜欢。
如果今天碰到的是叶修，可能就很随意的说一句，“哟，这不是楚总么”。
她不喜欢叶修这种轻浮的感觉。
可是似乎他与苏沐橙和韩文清，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关系。苏沐橙韩文清不提，她也不想多问。
只是时间久了，她大概也猜得出来，大概是以前小时候的朋友吧，后来可能因为工作或者是生活理念上的问题，产生了什么分歧，最后沦落到现在这边。
或许当年父亲没有出事，自己也不会遇见他们，或许会想父母去往的那样，和白庶尝试在一起，或许就这样命运。
她信命，可是她不认命。
“您今天怎么在这。”
他看了一眼苏沐橙，有点眼熟，却好像有不曾见过。苏沐橙礼貌地点了点头，然后又下意识地开始玩那杯酒。
“和朋友过来喝一杯，怎么刘经理今天也有业务？”
男人点了点头，周末都还要上班，看来真的应该也算是个大客户吧。楚云秀倒也不太在乎，只是她工作时候算是拼命三娘，可是周末她也不喜欢占用别人的时间，美其名曰不想要耽误别人的休息时间，其实用李华的说法就是她舍不得那些加班费。
“这位是？”刘皓似乎很赶兴趣，打量着苏沐橙。
楚云秀也说不上反感，只是刘皓的那个眼神，换成谁都不会毫不在意吧。
更何况苏沐橙的身份，算不上是多么特殊，只是职业操守让她多少也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。
“这位是我朋友，苏沐橙。”她也没说苏沐橙是做什么的，仅仅说了是朋友。
楚云秀对着苏沐橙微微一笑，“这位是刘皓，嘉世陶总的秘书。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男人。”
对于陶轩如此详细的介绍，和苏沐橙的那句我的一位朋友，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陶轩一直都是个细心的人，听到这样的介绍，更加关注于这个女孩子了。
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听上去的那么简单。
这世界上最不想要让人明白的道理不过就是这样么，最想要保护的东西，往往会暴露在最外面。
这一点倒是更加深了刘皓的怀疑。
“两个女人喝酒不安全，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。”
“多谢了，我男朋友等会儿回来接我们。”楚云秀说道，一边看了一眼苏沐橙。
苏沐橙眯眼笑着她，刘皓也若有所思地笑了笑。
楚云秀露出稍有的恋爱中女人才有的娇羞，在她的来还是那个倒是不曾见到过。
“那位韩警官么？”刘皓笑着问道。
楚云秀本想着他怎么会认识韩文清，却又想起了那天韩文清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就说过，似乎正在和嘉世打交道。
不知道是为了陶轩，还是为了叶修。
韩文清从来没跟她提起过，她也明白什么该问，什么不该。
她明白自己选择了一个警察做为男朋友意味着什么，更何况，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。
陶轩愣了愣，回给她一个微笑，“看来有机会，要请楚总和韩局一起好好吃顿饭呢。”
楚云秀笑着点了点头。
陶轩走后，苏沐橙看了看远处，小声地闻着楚云秀，“你们很熟么？”
“生意伙伴吧，说不上多熟。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苏沐橙噘嘴，双手托着腮，“韩局跟你说过么，之前跟了个案子，跟嘉世有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云秀点头，“仅仅是知道。”什么该知道，什么不该多问，楚云秀久经商场，当然是最明白不过的了。
“你不好奇么？”
楚云秀摇了摇头。
不只是因为不在乎，更是因为……
她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韩文清到的时候，两个姑娘都已经喝的满脸通红。
苏沐橙已经有些迷糊，楚云秀倒还算清醒。
“你来啦。”楚云秀傻乎乎的笑了一声。
“喝那么多干什么。”
“和沐橙聊得开心嘛。”
“我送你们回去。”
韩文清说罢，看了一眼远处的刘皓，扶着两个女孩子慢慢的走出酒吧。
陶轩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。
他突然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想法。
虽然只是猜测，可他却似乎很笃定于自己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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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沐橙是吧？”陶轩看着手里的文档，又是刘皓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档案。
里面的资料，从苏沐橙出生开始，一直到如今。
不知道该如何说起，里面很多重要的和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苏沐橙是个孤儿，她哥哥和她先后考进了警校，她哥哥叫做苏沐秋，是当年的第一名。
苏沐橙在校期间也是个不错的学生，不知道具体的专攻是什么，只知道毕业在警局轮岗后一直在后勤行政部门工作。
所以到底这个女人的底细，或许是被掩藏，或许……
是真的没有。
这谁也说不准，或许就连她所谓的好朋友楚云秀也并不知道。
就陶轩和刘皓认识的楚云秀，这些她觉得不该多问的问题，就算她真的有疑惑，她也明白，她不能去问的事情，她也一定不会越界。
“苏沐橙的直属上司，是韩文清。”
刘皓说道，似乎像在可以提醒陶轩注意到这个点一样。
“那个警察？”陶轩冷笑了一声，“我看他查了一个星期，倒是什么都没查出来。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需要花精力关注的的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刘皓欲言又止。
“说。”陶轩似乎有些不耐烦。
他对刘皓唯一的不满，就是有时候他喜欢这样欲言又止，但是这样的欲情故纵，让陶轩觉得特别烦。这要是换错别人，陶轩绝对不会让他们有继续说话的机会，
“苏沐橙和叶修，似乎也认识，而且，应该挺熟。”
陶轩抬头看了一眼刘皓，吓得刘皓微微一愣。
他好像从来没见过陶轩那么严肃的表情。
说实话，刘皓是个不错的员工，可是他的野心，远远不局限于这个董事长秘书。陶轩越是器重他，他的野心似乎越为膨胀。
可是这种本在小说里面看到的所谓的“鹰视狼顾”，竟然真正出现在生活之中。
这一个凝视像是梦魇一般，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上。
“证据。”
刘皓掏出手机，翻了几张图片，放到他的面前。
图片里面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吃着饭，一旁坐着另一个男人。
照片里的这个男人，他们当然认识，或者说在熟悉不过了。
叶修一脸欠揍的模样惹得楚云秀似乎不怎么开心，但是苏沐橙似乎特别开心，照片上的看上去特别漂亮，甚至比楚云秀还美上好几分。
“楚云秀？和叶修很熟吗？”陶轩问道。
刘皓摇了摇头。
他不敢肯定，但是估摸着八九不离十。
“要不要我……？”刘皓一句话还没说完，陶轩放下雪茄烟，指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。
“把她请来。”
陶轩用了一个“请”字，和他平日里的作风似乎不太一致。
陶轩想要的东西，从来就没有“放过”这个说法。
刘皓出现在警局门口的时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，毕竟这个地方突然出现个陌生的男人，别人都会觉得奇怪。
尤其是这个男人是找他们的警局之花苏沐橙的。
保安笑着问苏沐橙这个男人时不时她男朋友，苏沐橙笑着摇了摇头，跟着刘皓走出了路口这才回头问道，“你是嘉世的人。”话语中带着一丝肯定。
“你知道？那为什么还跟我走。”
苏沐橙没有理会他，继续问道，“你是叶修的同事吧？他现在怎么样？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？”
“没有……他……挺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跟你走。”
刘皓有些意外，他不知道为什么苏沐橙那么配合，打开车门，苏沐橙什么也不问就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戴上了安全带，倒真的和刘皓预想的计划完全不一样。
嘉世的装潢特别浮夸，任凭随意一个人，都不会觉得而这是个办公的场所，如果说这个地方是个超五星级宾馆或者是私人会所之类的，应该也没有人会怀疑。
大理石的地板被擦得锃亮，光滑的让苏沐橙差点没有摔跤。头顶上全是水晶吊灯，看上去土豪的有点可怕。
这个地方就是叶修工作的地方么？
他怎么会突然选择一个这样的地方，似乎和以前的他……
叶修他……是不是真的变了？
陶轩在自己奢侈的办公室里安静地等着苏沐橙，为了这个女人的到来，他竟然憋着一下午未曾抽烟。
刘皓清清敲了敲门，探头轻声的说道，“陶董，我把苏小姐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