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黄/韩楚】落雨（二十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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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怎么那么突然？”王杰希看着桌上的文件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柳非尴尬地问道，“可能烟雨公司真的碰上什么麻烦了呢？”
不可能。
王杰希清楚得明白，李华那边半点风声都没有，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。
更何况楚云秀这次没有通知他，直接联系了总行公司业务负责人，看来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事情。
“全部提走了？”
“对，在几个分支行的都已经提走，每个账户几乎斗志留存了几十万的存款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你去忙吧。”
王杰希皱眉，楚云秀为什么有这个举动，他真的不知道。这些日子两个人工作都忙，交集本来就少了，更何况他交往了一个女朋友，楚云秀作为挚友下意识跟他也保持了一定距离。
他想了一会儿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。
只是电话的那头，传来的都是忙音。
他纠结了片刻，又拨打了办公室的电话，一直没人接。
最后他打了烟雨前台的电话，得到的结果是楚云秀已经一周没有来上班了。
楚云秀失踪了，没有一点征兆。
王杰希本来有想过拜托警察局的朋友去联系那个叫做韩文清的男人，但是总觉得如此似乎不太礼貌。
楚云秀为什么突然和自己断绝了所有的联系，王杰希不知道为什么，但是他确定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楚云秀拿好了钥匙，对着售楼小姐微微一笑，转身朝着商品房走去。
她买的是一栋郊区的三层别墅，名字写的也是他母亲的名字，城市限购令并没有那么严谨，对于她为什么不写自己的名字，售楼经理觉得很奇怪，更可况现在这个年代，正常人都爱贷款买房，她却提着现金一次性付清。
也许人家是因为限制没办法贷款，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人家特别有钱。
楚云秀看了一眼手机上李华发来的财务报告，带上墨镜后，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。
“恩，对，我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了，嗯对，烟雨以后就麻烦您了。”
“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吗，小云。”电话那头的男人问到。
楚云秀坦了一口气，墨镜后的眼眸微微垂下，“白叔叔，我……从来就别无选择。”
男人也是叹息，“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我明白，您那边收购烟雨的新闻发布会也请准备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一时之间，烟雨变了天。
楚云秀这个人似乎凭空消失，所有人都联系不到她。
包括她原来的秘书现任烟雨负责人李华，包括她的合作伙伴王杰希和喻文州。
楚云秀唯独联系了黄少天，本想约着见个面，电话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接起来。
“哟，楚大小姐？”嘴里似乎吃着什么，听上去含糊不清。
“叶修？”楚云秀小心地问道。
“没错是我。什么事？”
“黄少天呢，让他听电话。”
“你说吧，他在旁边，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。”
“我被老陶盯上了。”
叶修沉默，看了一眼黄少天。黄少天捂住嘴，他知道这个关头，不是能让他多嘴的时候，
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叶修问道。
楚云秀本想与黄少天汇合，讨论下下一步该怎么办，可是她现在明白他们两个人的处境，现在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“今天晚上，等着看新闻吧。”楚云秀朝着后面看了一眼，“有人跟着我，先挂了。”
楚云秀走出售楼处，点燃一支烟。
她很久没有抽过烟了，或许是因为压力过大，或许是因为……
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看她一眼，楚云秀虽说算不上多好看，但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总会让人着迷。
或许是因为自小家庭的关系，她总是散发着一种让人望而生却又想再看几眼的冲动。
她低头，看了一眼手机，短信提醒她错过了很多歌未接来电，可是她却真的不记得哪能有那么多人联系她。
除了几个王杰希喻文州的电话，更多的是韩文清的手机号。
这个电话，她早已经熟记于心。
往下翻动，那个电话号码还发了一条短信，“你在哪里，我有事找你。”
楚云秀锁上手机，放回包里，朝着停车场慢慢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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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秀的车停在小区楼下，坐在车内叹了一口气。
这些天这一系列的举动，她早已经精疲力尽。
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楚总，到现在一无所有，似乎就在顷刻之间。可是她丝毫不曾后悔。
这世间，最不缺的就是后悔之人。
她只是突然之间觉得特别累，更何况……
她总有一种，一切都要结束了的感觉。只要一切从头来过，好像就能真的可以重新续写历史一样。
可是不能，她自己比谁都更明白。
他不会像刚认识黄少天的时候那样，觉得一切结束之后，换个身份，就能够开始新的生活。
她整理好包，拔下车钥匙。
猛然抬头，却看到一个在熟悉不过的身影。
韩文清靠在停车场的墙边，就这样盯着他看。
楚云秀不知道为什么，突然间有点惊慌。
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，韩文清大概是头号人物。
楚云秀走下车，关上车门，脸上却连半点微笑都挤不出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楚云秀问道。
韩文清拿出手机，点开通话记录，楚云秀看了一眼，四十多个通话记录，楚云秀一个都没有接。
她看着韩文清，一时之间不知道改如何开口。
“你……”
“你究竟在做什么？”韩文清开口道。
楚云秀低下头，看着自己的脚尖，她该怎么解释？又有什么需要解释的？
她为什么要就解释给他听为什么她要失踪，为什么要辞职，为什么要买房子。
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？
“你和烟雨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你的资金链，出了什么问题？”
“你和陶轩，到底有什么关系？”
韩文清问道，问得那么直接，让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应答。
“和你无关。”楚云秀转身，朝着电梯处走去。
韩文清向前走了一波，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为什么你的事情，我要通过别人知道？”
“韩文清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楚云秀感觉到韩文清握着她的手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用力，微微一挣，就能甩开。
“你……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韩文清皱着眉头。
“韩文清，”楚云秀叫住他，靠在车上把玩着打火机，韩文清一直不喜欢她抽烟，她知道，所以她一直想要戒掉，可是本性这个玩意儿，又怎么可能是一天两天改变得了的，“我认真的。”
她回过身，眼神里充斥着坚定。
楚云秀还是明白这个道理——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，如果现在只是讨厌，那如果他知道了真像或许这种感情会变成……恨。
他如果是正义，那她，或许就应该活在黑夜。
楚云秀继续往前走着，她不敢忘回看，她再明白不过自己的想法，若是这一头回去，别说会不会后悔，或许她就连复仇的心思也没有办法再鉴定下去。
她无论如何，都是个女人，本该是个跟在自己父母身后，做个天真无忧的孩子，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她变的根本不想自己。
楚云秀回到家里，没有开灯，给自己到了一杯酒，无奈地站在落地窗边。
曾几何时，她曾觉得眼下的一切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又不知道从何开始，她觉得这个世界，只有她一个人，她第一次觉得如此孤独无助。
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发出淡淡的光线，右下角的QQ提示不停闪动着。
她已经一周没有碰过她的电脑，999+的信息，她一条都没看过，
找她的人太多，可是她真的不想理会。
有些问题，需要她一个人去面对。
有些事情，只有她一个人能够承受。
她没有理由拖累别人，无论是家人、在乎她的人，还有她在乎的人。
没有必要，人家也没有义务。
陪你赴汤蹈海还是两肋插刀，楚云秀总觉得这并不像是能够降临在她身上的事情。
她揉了揉脑袋，靠在沙发上，电话却突然亮起，照亮了狭小空间。
她本不想理会，却看到了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名字。
陶轩。
接？
还是不接？
她撑着头，叹了一口气，刚想接起，屏幕却又黯淡了下去。
本以为只是无关痛痒的事情，或许只是有些事情，等什么时候盲忙停了总会再找他的。
只是没想到……
收到了一条短信，来自陶轩。
楚云秀皱着眉，拿起手机。
指尖划过屏幕，手机上的彩色壁纸突然变成了白色的短信界面，意料之内，来自陶轩。
可是这次竟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，竟然让楚云秀身上冒出了冷汗。
陶轩的电话铃声又一次想起，楚云秀愣了几秒钟，按下了接听按钮，凑到耳边，就听到了陶轩的一声冷笑。“哼，果然是你啊，楚隽。”
“我怎么没想到呢，”她又冷笑了一声，“因病去世？痴呆？呵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？难怪你和老白那么熟悉，难怪你和白庶那么熟悉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。”
“楚云秀，哦不对，应该叫你楚隽才对吧？”
“厉害，真的厉害。”
“躲好了楚隽，可不要让我找到你。”
“不然，有你好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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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沐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冯宪君泡了一杯茶，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孩子。
他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娃娃的时候，她还在警校里面读书。
他记得那个时候，她总跟在她哥哥和叶修的身后，那时候的她还不高，虽然不爱说话，可是
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，他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可能会发展得很好，比谁都要更好。
后来她的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，包括苏沐秋，包括叶修。
苏沐橙本来就是个孤儿，和他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，原本一起考上了警校，以为美好的日子就要开始了，却意想不到发生了那个事故。
不要说叶修和苏沐橙，就连冯宪君都明白，这些事情应该不像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。
如果只是那么简单，或许现在的局面也不会如此。
韩文清似乎走火入魔一般，一定要找一个真相，还有叶修……
苏沐橙的前途，似乎也因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搁置。
韩文清的意思，冯宪君明白。
“领导，我想跟您谈一谈。”苏沐橙攥着手心。
昨天夜里，她监听了楚云秀的手机。
她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，也明白这些的后果是什么，但是自从她哥哥去世之后，楚云秀是她交的第一个朋友，尽管她本对着自己充斥着敌意，尽管她把自己当做了假想敌，但是她心里明白，这个女人，一定不是什么坏人。
可是尽管如此，对于楚云秀，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预感——楚云秀这个女人，一定不像她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强。
并且她注定不简单。
昨天晚上她亲耳听到的，她不敢说，也不能说。
或许到了某一个时间，她会明白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如此发展，也许她能够揭开一切的真相。
她但愿如此，也希望如此。
“你说吧。”冯宪君给她倒了一杯茶，他大概也猜到一二，只不过那么多年他一直等着苏沐橙来找他，却从来没有等到，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候，她就这样撞了上来。
“我哥的死，不是一场意外。”
“这个……我们都明白不是么，小沐，你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走出不来，小韩他……”
“我知道韩大哥压力也很大，”苏沐橙皱了皱眉头，“叶修的事情，领导您是不是也是知情人。”
冯宪君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，却又极力平静下自己的情绪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，“你是指？”
苏沐橙拿起他面前的铅笔，在白纸上画了一片叶子，又淡淡地写下三个英文字母。
SPY。
卧底的简称。
想必那片叶子，代表的是那个人——
叶修。
冯宪君的眉头微微皱紧，却又慢慢松开，拿起橡皮小心的擦干净用在白纸上随便写了几句话，叹了一口气。
“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老冯无奈地问道。
竟然猜对了。
苏沐橙握紧了拳头，她揣测的一切，竟然都是真的。
她明白叶修和韩文清是为了保护她，却没有想到，这一切，竟然被藏的那么深。苏沐橙虽然这些日子作为一个行政专员，暗地里也没有稍作调查，包括哥哥的去世，还有叶修莫名的离开，到后来楚云秀的出现，还有那个叫做陶轩的嘉世老板。
他们以为她什么的都不知道，可事实上，她的掌控，比他们想象中多得多。
“这都不重要。”
“那你认为什么是重要的事情呢？”
“领导，我申请回到飞虎狙击队。”